記得很小的時候,家裡養了ㄧ隻小黑狗,名字就叫小黑。

小黑過的生活,當然和現代的狗兒們大不相同。

隨著我們要搬家,大人們決定要將小黑棄養在大坑山中。

那天帶小黑在溪邊玩水烤肉之後,我們悄悄的回家,小黑被留下了。

回到家才知道這件事的我,開始哭鬧。

大人說:我們要搬家了,養狗很麻煩的。

我哭著回答:養小孩更麻煩,那你也把我丟掉呀!!

大人說:去把濕衣服換掉,會感冒。

我竟然回答:我冷死好了,沒有小黑,我冷死好了!

故事的結局是小黑經過N天之後,自己跑回來。而我對小黑的記憶,也到此為止。

這是我幼稚園中班的事,當時我並不知道,二十幾年後,另一隻小黑狗,會再次闖入我的生命。



妹妹到我們家的第17天,感染病毒性腸炎。



住院九天,幾度傳出病危,剩下2公斤的她,站不起來,漸漸認不得媽媽。



情況最糟的那天,看完她去買晚餐,我卻當著路邊攤嚎啕大哭起來,把老闆嚇了一大跳。



即使病成這樣,當妹妹聽到診療室外〈門關著〉,傳來布瓜的急促呼吸聲。

妹妹竟然站起來了,並且開始發出聲音哭哭,醫護人員都不敢相信。

隔了一段距離讓她們對望了幾秒,我相信,除了醫生和點滴,妹妹還需要,家人的打氣。

而她的家人,就是布瓜。

我家老爺常說,這裡應該改名叫《妹妹愛布瓜》比較貼切哩。



出院之後,妹妹非常焦慮,不管是晚上睡覺或是出門上班,只要沒人陪她,她就開始哀嚎。



想睡又不敢睡,怕再次被一個人丟下的妹妹。



無數的夜裡,我抱著她搖呀搖。無數的夜裡,我對著她罵呀罵。

我們雖然心疼,但也因為睡眠不足,越來越焦慮。

最後治好妹妹的,還是布瓜。只要有布瓜,妹妹就不叫了。





好不容易長胖ㄧ點了,身上卻出現黴菌。

再不然就是感冒流鼻水,妹妹的藥,似乎沒停過。

為了帶她跑醫院,家人的生活作息亂成ㄧ團。

上個月,因為免疫系統的問題,出現了毛囊蟲,臉上禿了一大塊。



吃了三個禮拜的藥,還好恢復美貌。



帶她去醫院的路上,她還暈車吐了。唉!



體弱的妹妹、暈車的妹妹、長不胖的妹妹、不會豎耳的妹妹、愛哭的妹妹。

我忽然想起她出院時,人家跟我說這就是《緣分》,註定妹妹要跟我們ㄧ起生活。

我忽然覺得這會不會就是所謂的《相欠債》。

妹妹要把我欠的照顧、欠的感情、欠的淚水、欠的擔心,通通都討回來。

原來妹妳是討債公司的喔?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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